元伯(接稿)

滚去高考了

《烂花》翔霖


【未完待续】贺峻霖十八岁生日联文


上一棒@湫日初酒 


下一棒@HDdrrr 

  


  •两党混战


  •BE预警


  •勿上升正主



  人这一生中做过太多决定,这些决定带来的结果或好或坏,但多是从于自己的心,我这一生中做过两个极重要的决定,一个顺应着我的跳动的爱恋的心,一个则叫我把心给撕碎了,碎到拾也拾不起…



  01


  我还没死,在严浩翔拘捕我之后,没有死亡,没有酷刑,只有无休无尽的辱。


  我不知道严浩翔会不会像我憎恶他一样的憎恶我,但我从未在他强迫我欢爱时看出他的一丝丝厌烦。甚至于他情话不断,一次次呼气在我的耳廓叫我全身软烂,他好像只想关住我,折磨我,然后吸食我的腐烂皮肉。


  我是被手铐牢牢拷住的无期刑犯,严浩翔时常捏着我的下颚审讯我像要捏断我的轻骨。那张关住我的空旷的大床衬着惨白的光。


  他恐吓我:“贺峻霖,你一辈子都只能被囚在这儿,只要我还爱你,你就一辈子都逃不掉。”


  我从来没想过逃,那时他刚抓住我,掰着我的脸叫我好好看着我的同伴一个个被处决,迸出的温血全溅在我脸上,枪声太响震断了我的神经,我只觉得耳鸣,崩溃着挣扎严浩翔的桎梏,他却要挫我的傲气,两双手死死按在我的肩膀,让我膝盖磨蹭着粗粝砂石的地面。


  当最后一个同伴死在枪下,那些浓血汇成一条细细的血河,触的我膝盖发疼发烫。


  我大哭大叫,冲起来掐住严浩翔的脖颈,他却轻而易举将我的双手取下,脑袋附在我的耳后,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,轻声嘟囔着:小班长,放轻松。


  我发抖,我说:严浩翔,我要杀了你。却听到他一声轻笑,随即天旋地转,我被他扛起,倒置的脑袋看到他的锃亮军靴毫不留情的踩过那条细细血河,血迹被碾踩开像一朵朵艳开的花,我用力敲打着严浩翔的脊背,却无甚作用,严浩翔给我下了药,我现在只是个没本事的苟活者,他从根本上狠狠施虐在我的心。


  我不再动,只是说话不断。


  我说:“严浩翔,我会亲自把你淹死在这条血河里。”


  他笑着说:“好,我等着。”


  严浩翔爱我,所以我才苟活,他要我听话,我不作为,在几次自杀被救后任他摆布,我成了木偶洋娃娃,只能空洞着双目,偶尔感慨起我和严浩翔的以前。


  我从不否认,我和严浩翔,爱爱伴爱爱。


  02


  我和严浩翔相熟于我们同窗的第二年,那时内战初起,受过教育的学生们找着机会写下愤慨文字,再誊写成传单,塞进平民百姓的门缝砖瓦里,但日子总归不太平。印满“反内战”的殷红传单与被警棍敲烂的红色血肉一齐漫天飞下。


  人说北平下红雨。


  红雨直砸在乌泱泱的学生堆里,严浩翔和我自不例外,严浩翔在我快被混乱的人堆挤倒时牵住我,有学生从门楼上投下一块赤色轻纱,轻纱遮住脑袋上炽热的阳,闷热透过红光,我的目光穿过那一层薄薄的纱,看那个稚嫩的学生双腿被警棍敲烂,严浩翔牵着我的手未松,转身我头上的纱被人撑起,他极其认真


  “贺峻霖,抓好我。”


  他之后的话语被突起的口号声淹没,我只见他嘴唇动动,随即便被他拉上北平的那架较矮的城墙。


  严浩翔撒下的那份传单是他自己誊写的,张张白纸,撒下去像皇帝家做白事儿,不吉利的东西催命般撒满了全城。


  严浩翔倒不甚在意,撒完了就拉着我跑,跑到后街的细窄小巷,才松开我的手靠在墙上大口呼吸,我也跑的累个半死,喘过好几口气才徐徐问他


  “你干嘛拉着我跑?”


  他还没缓过来,喘着粗气回我:“这还不跑?你想缺胳膊断腿吗小班长?陈教授不还指望你回去继承他衣钵吗?”


  我被他一句话噎住,也不再回答,眼瞧见他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,我从怀里掏出了从小用到大的布帕,伸伸手递给他。并对着他恶狠狠地威胁


  “别叫我小班长。”


  他显然没反应过来,轻笑几声说我个大男人还这么讲究,但一边还是把帕子在额头上擦,一边嘟囔着什么我听不清的东西。


  自此,我和严浩翔算成了至交,我不明白他是怎样考上的京师学堂,总之他毫不进取,上课睡觉下课捉鸟,陈教授时常被他气的抄起扫帚追着他打,他也不白白挨着,而是满教室的跑,跑不动了就赖躲在我身后,拿我当挡箭牌。


  陈教授气急了,会直接吼我让我让开,但严浩翔心眼极坏,他直接将我搂在怀里,拿我当人质要挟陈教授,按他的话说:陈教授舍不得打坏自己精挑细选的小班长。


  我们还是会去北平的各个角落里塞传单,严浩翔那份永远是白的,他一边将纸叠的细扁塞进人家的门缝,一边笑着告诉我用白纸是要内战去死的意思,期间偶尔会被配着警棍的巡警撞见,难免会破皮伤肉。


  我倒还好,最严重一次不过是整个眼圈淤青肿起,严浩翔却不乐观,最悲惨一次,他小腿被碾地骨折,腹部被踢了几十脚,在医院连住了半个月,住的人形消瘦,连陈教授来看他时都不忍再责骂。


  那副布帕自从那天给了严浩翔之后就再没要回来过,不是我不要,我曾在之后看他多次使用帕子,但我一旦讨要,他必是不给,他说,这是小班长送的礼,没有还的道理。


  我们同窗第四年,临近毕业,我和严浩翔双双入了赤党,严浩翔虽平时随意,但牵扯国家,他总正经得像古画上的严肃词人,不随意一动一言。


  我和严浩翔年轻,入党时正值对立党派对我党进行大规模绞杀,组织叫我们严格隐藏自己的身份,我和严浩翔便扮做亲兄弟,去哈尔滨执行任务。


  严浩翔好像只有在宣誓入党的时候才是真正正经,北平到哈尔滨,一路的火车上严浩翔都不安生,一会儿贴着我的身子叫我小班长,一会儿又哥哥,哥哥的在我这儿讨趣,最甚他还在玩着那方帕子,折来折去不厌其烦。


  哈尔滨的生活条件比我们想象的困难,组织安排的房子是一间只有上下铺的工人宿舍,洗澡上厕所都得去外头大院里。


  不过这倒方便我们行动,人多且杂的大院,这次的任务是来哈尔滨取下次突击的路线图,我和严浩翔乔装一番跑去影院看电影,实际是去找电影海报上的信息,我在海报上看到二十号的电影被画上钩,便已明了,我拍拍严浩翔叫他也来看,他却一双眼睛沾在海报的男女主角上,无奈的,我陪严浩翔多看了场电影。


  两个大男人看电影不算稀奇,两个大男人看爱情电影也不算稀奇,但严浩翔这种抱着我哭,演的无限深情的行为我真的看不懂,所以只能抽出一只手拍拍他的脊背安抚他的情绪。随即提醒他:二十三号东西会被送进大院,我们要多注意。


  严浩翔这才止住演出的伤感,平静地问我


  “我们的人知道日子得推迟三天吗?”


  我沉沉点头,心里莫名有些发慌,直到二十三号,我才知道慌不是没有原因的。


  二十三号深夜,我和严浩翔前后进院搜索,因为是宿舍未免人多眼杂,所以我俩小心翼翼的,生怕有什么不对劲。


  但突然冒起的枪响打断了我们所有计划,晚上的大院黑且静谧,我的大腿上中了枪,血往外泊泊冒着,枪声已将宿舍里的人们惊醒,但他们不敢开灯,整个院子还是黑。


  我环顾四周,看不到敌人的踪迹,于是只能拖着身子往墙角窝缩。但血流不止,我没过多久便晕了过去,醒了之后发现自己已经上了火车,严浩翔正趴在我的床边睡觉。


  我觉得大腿生疼,便轻微动了动,在确定没有截肢后安静下来,而严浩翔被我的动静吵醒,撑着床铺问我怎么样了,还有没有不舒服。


  我摇了摇头,回问他图呢?找到了没?他点点头,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,示意我图在夹层,我这才放心下来。


  拿到了图,我和严浩翔就得再赶回北平,一路上我行动不便,严浩翔倒是不离不弃地照顾我,虽然类似于哥哥这种打趣一点没少,但我到底没再拦着他,回北平的路上出奇的顺利,只是偶尔查查票和身份证,掀不起什么波澜。


  我和严浩翔就这样又搭档两年,彼此磨合的像钥匙配锁,天生一对,我和他兄弟的身份干脆就这样落实了下来,但这两年里,我和他总有不少摩擦。


  这摩擦倒不是吵架斗殴,而是两个成年男性在相处久了之后产生的依赖情绪,我们变得各自离不开各自,严浩翔依旧不着调的在我面前叫我小班长,那方帕子被他用的都旧了,我说给他换一个,他也不愿意。


  后来的一次任务,我和他兄弟的假身份被人拆穿,对面眼看着就要掏出家伙,严浩翔却不急不缓搂上我的肩。


  “对不住各位,实在是我和贺儿的身份不好见人,这才冒充兄弟,贺儿…是我的爱人。”


  不光是我,连对面的人都惊住了,拿着枪质疑的看着我们


  “你们?两个男人?”


  他对着我和严浩翔提问,严浩翔没回答他,而是用行动证明了。他吻我,嘴唇没预兆的覆盖下来,我一开始还有些抗拒,但严浩翔在我耳边嘟囔着


  “小班长,放轻松,咱可不能死在这儿。”


  为了任务,我的初吻就这样给了严浩翔。


  对面的人看我们这样反胃的快吐出去,他说我们两个男的真恶心,严浩翔不可置否,只是问他生意还做不做,生意自然是成功了,不过我和严浩翔之间的磁场也变了,尽管变化微不可查。


  我们搭档第三年,严浩翔向我告了白。我自己也惊讶于自己会顺理成章的答应,但事实就是,我和严浩翔成了真情侣。


  我不是有多喜欢谈恋爱的感觉,但那些情感的交织磕碰总让我觉得欣喜若狂,我不知道严浩翔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,但他看上去比我疯狂,啃的我脖子下面全是牙印。


  他在朦朦胧胧中告诉我,一开始在北平塞传单的时候,他就对我有那么些意思,他还笑着说我好追,弄到手那么容易,我嗤笑一声,一拳砸到他的胸脯


  “你根本没追过我”


  我和他成了真情侣,外边的身份也从兄弟换成了两个谈恋爱的恶心男人,严浩翔开始每天早上给我送花,美名其曰“追”。但不过是用来索吻的工具罢了。


  搭档第四年,我和严浩翔迎来了一个历史最艰巨的任务,我和他和其他人组成小组,去护送电报译码的母本,这关系到党的后期的以及正在进行的所有行动,十分重要。


  前去护送母本的一路磕磕跘跘,小心隐藏,但总归还是找到母本,安全起见,我们从陆路转为水路再转为陆路,这个路线我们连上头也没告诉,为的就是绝对保密 期间严浩翔变得有些许奇怪,睡梦中也会紧紧捁着我的手臂叫我原谅他,我有些没头没脑,再问他,他也只是回避。


  直到从水路上岸,我才被一棒打醒。



  03


  我和严浩翔认识的第八年,搭档的第四年,相爱的第二年,严浩翔亲手将我抓捕,电报译码母本落入敌手。


  我快要疯了,小组队员几乎在一刻全部被枪决,我想冲上去质问严浩翔,却被严浩翔的走狗手下拉住。一时间气血上涌冲晕了头脑,再醒来,就是那张惨白的床。


  严浩翔就坐在床边,穿的敌军的军装,一双皮鞋擦的锃亮。


  “什么时候背叛的?”


  我声音沙哑,有气无力


  “没背叛,从一开始,我就是你们的对立面。”


  “一开始?发传单的时候?入党的时候?去哈尔滨做任务的时候?还是告白的时候?”


  严浩翔像是被我的话逼得无所适从,他闪烁了眼睛,点头答到:一开始去华清上学,就是计划的一部分。


  我终于忍不住,泪珠垂下来,我的八年,和严浩翔的八年,和敌军的八年,好笑,真的好笑。


  “严浩翔,你之前说过,要内战去死”


  “反内战,不一定只能靠赤党”


  “严浩翔,我恨你。”


  “我知道,没关系。”


  严浩翔说完就走了,没杀我,没拷问我,只是将我锁着,一开始他还卑微要求我原谅,之后明白了我只是他笼子里关着的一只鸟,便肆无忌惮。


  我在严浩翔的笼子里又困了两年,这两年我待的心里麻木,严浩翔有时会从敌党的司令切换回那个和我一起发传单的同窗,但再听到“抓好我”,也只是在他向我施虐的床上。


  我和严浩翔一共十年,相识十年,爱四年,有时候严浩翔喝醉回来,也会将脑袋埋在我的脖颈垂泪,我快分不清,分不清有几个严浩翔,几个叫我爱的严浩翔。


  我和严浩翔止于我们的第十一年,组织在严浩翔的宅子安插了卧底,我在梦醒时分被人塞了一把枪,他们叫我在次日黎明解决严浩翔,换去党的胜利。


  我把枪归置在床头柜里,停滞了两年的心脏又重新跳动。当晚,严浩翔喝醉了回来,倒在床上便不省人事,我熟练的将他拖上床,在给他解衣服的时候恍然想起那把枪。


  我还是把那把枪拿了出来,在对准严浩翔胸脯的那一刻,他猛然惊醒,坐起来一把抱住了我。


  他在我耳畔低喃,叫我别藏了,他说:杀了我吧,小班长,当我赎罪了。


  我被他吓住,死死没有动,他却绕过我背在身后的手,几秒后,枪口抵上他的胸膛


  “小班长,下辈子,信仰一样就好了。”


  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的枪,但是一瞬间,赤红的血染透了惨白的床,严浩翔倒在我怀里,眼睛还未闭紧,我的手被他牢牢攥住


  他说:贺峻霖,抓好我。


  我的神经再也绷不住,匍在严浩翔身上哭,门外队友打进内部的枪声已经响起,我紧紧抱着严浩翔,伤心后悔绝望盈满整个心。


04


  人这一生中做过太多决定,这些决定带来的结果或好或坏,但多是从于自己的心,我这一生中做过两个极重要的决定,一个是决定和严浩翔在一起,一个是决定和严浩翔一起离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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